华语电影营销论坛:票房之外的市场新探索

  北京时间7月6日,新浪娱乐和经济观察报联合举办的“新浪潮--华语电影营销论坛”,中国电影集团营销策划分公司的总经理蒋德富,中影联合的副总吴鹤沪,香港著名的导演文隽参与了本次论坛的讨论,以下是论坛现场内容。

  主持人黄斌:欢迎大家来到由新浪娱乐和经济观察报联合举办的“新浪潮--华语电影营销论坛”。在座的各位,一半是昨天晚上为了今天这个论坛没有看球的,还有一半是看了球以后,4点钟就直接来了的。看来,抵抗世界杯的诱惑,还只能是电影。

  非常感谢大家,这么早就来参加我们今天论坛,但我相信大家一定会不虚此行,因为今天在座的都是中国电影营销界的大腕们,在他们手中发行过、营销过、宣传过的重要电影非常多,他们可以说都有一些点石成金的“点金术”,主办方交给我的任务,其实就两个字“挑事”,这样论坛上的各种观点才可以正面交锋。

  首先我向大家介绍今天到场的三位嘉宾:中国电影集团营销策划分公司的总经理蒋德富先生,欢迎您!蒋总很顺利地把《建国大业》推到了4.2亿的票房,还有《赤壁》,包括最近的《杜拉拉升职记》都是中国电影营销宣传界的里程碑式的作品。第二位是吴鹤沪先生,吴鹤沪先生也有“中国电影发行界三剑客”的称号,他说的很多话,都曾被传为美谈。比如,当时有几部电影在竞争,他说,刘德华赶不上一只“羊”,梁朝伟赶不过一匹“狼”,“羊”和“狼”指的是《喜洋洋与灰太狼》。去年在上海电影节论坛上,吴鹤沪先生关于“唧唧喳喳、打打杀杀、吵吵闹闹”的理论,也成为了中国电影营销界很多人引用的典范。再次欢迎吴先生!希望您今天再多给我们留下一些名言警句。今天这个论坛上,三位嘉宾基本上代表了中国内地的北方、南方以及香港地区,第三位嘉宾文隽先生是前香港电影节金像奖的主席,也是非常著名的编剧、监制和导演,他监制的作品有《阳光灿烂的日子》、《我的兄弟姐妹》、《风云》等,可以说我是看着您的电影长大的。文隽先生还持之以恒地撰写专栏,也是非常著名的专栏作家,他对娱乐事件和社会时事都有很锋芒、很犀利的点评,也成为了流传一时的观点。

  蒋德福:电影营销就要少花钱多办事儿

  黄斌: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想请问三位来宾,大家知道宣传营销这个词,但具体宣传营销是做什么的,是专门用来忽悠别人的,还是骗大家走进电影院的,还是烧钱的,其实都没有那么清楚。烧钱烧的最大的是蒋德富先生,我想问您,您一共烧了多少钱?您觉得电影营销到底是什么?

  蒋德富:大家都说,这部电影营销的不错,但概念说得不太一样,有点儿混淆。电影营销应该是从一部电影的制片阶段就开始进入,直到最后的影院收回票房和市场细分的全过程,宣传只是营销的一部分。

  现在很多讨论里说的,这个片子宣传做的不错,营销做的很好,其实是不对的。电影营销有很多方面,应该是涉及全过程的,一是宣传,二是推广,三是有很多关于电影票房以外的版权维护、版权收入,以及大型活动等。虽然在宣传上,我们烧了很多钱,但我们也收了很多钱,烧钱是值得的才去烧,我并不提倡烧太多的钱。

  主持人黄斌:蒋先生有一个非常著名的言论,说要少花钱多办事儿,您是怎么做到的?是不是只有您能做到?

  蒋德富:不是,吴先生比我做的还好。中影集团成立营销公司,是在两年半之前,当时,国内其他的电影集团和民营电影公司,都还没有成立专门的营销机构。在原先的计划经济时期,制片、发行、放映一条龙的概念下,没有确定新的电影产业链条,按照以前的制、发、放的格局来讲,实在不妥。目前我们有6大环节,如何少花钱多办事儿,是营销要考虑更多的问题。我们的宣传,维权,综合收益,商务……这些环节中的每一个细节,怎么用一块钱办十块钱的事儿,是营销公司成立之初,在我思想里根深蒂固的信念。

  吴鹤沪:电影营销是一首“交响曲”

  主持人黄斌:当看到中影集团发行的很多电影,我们知道,这一点蒋先生是真正的做到了。吴老师也是上海发行界元老级的人物,您从业大概多少年了?

  吴鹤沪:1968年到现在。

  主持人黄斌:接近40年了。根据您这40年的从业的感受,您能告诉大家,今天的电影营销跟过去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吴鹤沪:年代不断在变化,营销的要求也会不一样。以前认为,电影是团结人民,打击敌人的有利武器,恐怕现在对电影的定位不是这样的了。电影产业由制片、发行和放映三大块,或者说是一套流水线上的三道工序来完成,因此它的营销策略是不一样的。

  在制片方面的营销,就像音乐中间的一个前奏曲,而发行的营销,它就变成了协奏曲,到了放映这一块,就变成交响曲了,意味着高潮来了。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营销方式,前后要连贯,才能够使生产流水线最后的产品得到很好的经济效益。

  主持人黄斌:吴先生给我们奉献了交响乐的理论。您的竞争对手越来越多了,您最大的竞争对手,是不是坐在您身边的蒋先生?

  吴鹤沪:我不这样认为,改革开放之后,大家都把竞争作为一个常用词。我们是老朋友,我们的关系不应该用“竞争”,而应该是“竞赛”来形容更加合理一些。所谓竞赛,是指我们面对共同的市场,经营共同的产品,谁的服务做的好,谁的服务理念先进一些,服务全面一些,效果可能就好一些。要讲竞争,可能是单一的影片和影片的竞争,从档期的前后,影片之间的竞争,我们不会所有影片都在这个市场来做,更多的是竞赛。#p#副标题#e#  文隽:80年代营销只要五个字——“成龙贺岁片”

  主持人黄斌:文隽先生,您监制的一部电影正在影院上映,叫做《人在?途》。您自己也马上要做导演了,拍摄一部新片叫《李小龙》。作为一个资深的香港电影人,您怎么看这几年中国内地的电影的变化?

  文隽:其实今天的题目,我是外行人,因为蒋总跟老吴是在业界里,很懂掌握营销的资深人士。今天谈的,就好像开个餐馆,在说卖什么东西,门面怎么吸引那些吃东西的人进去,要吸引人家去电影院买票,我是制片人和监制,负责的是厨房的部分。营销最重要的,当然是在门口把灯笼弄得好一些,招牌弄得好一些,再想出大减价之类的促销手段来。如果那些菜很难入口,就算多牛的营销高手都没法把菜品推销出去。

  80年代,内地还没有自己的贺岁片,只有香港贺岁片,嘉禾公司的贺岁片一直都只有成龙的电影。负责宣传的人是我的好朋友,我问他,你们的广告怎么打,他说,不用想,只需要五个字“成龙贺岁片”,什么都不做:不做宣传,不做发行,就有几千万进账了。因为这个菜好吃,根本不用营销。能把烂片营销的特别棒最让我佩服。

  吴鹤沪:世界杯对电影有冲击

  主持人黄斌:今天是端午节,影片就好像粽子的内部,营销是粽子叶,粽子的味道一定要好,才能做好营销。

  我想请三位老总,给我们分析下,哪部电影能够借助世界杯营销得最好?《疯狂的石头》曾经是一匹黑马,今年,哪些电影能够成为黑马呢?成为黑马应该有什么样的因素?

  吴鹤沪:《疯狂的石头》是06年德国世界杯的时候杀出来的。南非世界杯就快开始了,看球已经成为热门话题。球迷和影迷在年龄段上有很多重叠,在世界杯前一段小组赛的时候,由于时差,有两场球转播的时间在晚上七点半和十点,这两场会影响电影市场。

  电影今天不看,明天还有,这家影院不放,另一家影院还可以看,内容也不会变,足球知道比赛结果,再后也没劲了,就落伍了,即时性更强,凡是有世界杯的阶段,球迷的身份就更明显。

  到最后阶段,半夜两点半才直播赛事,对电影市场的冲击会小一些。暑期档一开始,电影市场也会跟着火起来。

  很难说,某部影片会成为黑马。很多大片都避开奥运会,结果小片大卖。制片方会认为重复那样的电影会获得票房,但是,就拿《熊猫大侠》来说,冲着票房去的,投资是《十全九美》的两倍票房,结果还没收到《十全九美》一半的票房。

  文隽:电影票房如果是1+1=2的话,都不用我们来做了,李嘉诚什么的,他们更擅长。《熊猫大侠》不等于《十全九美》,李湘现在应该知道了。

  蒋德富:《建党大业》会加入一些商业元素

  主持人黄斌:文隽老师有说,只要是成龙加贺岁片,就会成为发行的绝招。我想问一下蒋总,以后是不是碰到某某大业什么的,就一定会成为过亿票房的绝招?也特别想请您简略分析一下,我认为这几年中国电影营销行业里头,一个非常特殊的案例《建国大业》。

  蒋德富:刚才文隽老师说的非常对,内容为王。文隽老师是厨房的厨子,我就是餐厅的服务员经理。如果没有内容,过度营销,没有意义。文隽老师准备好原料,有厨子来炒菜,我们送给客人菜单,让他们去点菜,我所做的工作就是服务。《建国大业》也是一样的。

  那天,韩三平董事长跟我开玩笑,说怎么全国宣传角度都在说《建国大业》的成功是你们的营销做得好,弄的我特不好意思。我说领导,这事儿您听差了,不是那么回事。《建国大业》在没上映的时候,我们的营销收入超过了三千万,今天的《建党大业》还没有启动,我已经签了四千万的商务合同。

  刚才文隽老师说,一说成龙,一说哪个大牌明星,大家都说去看。以前可能七个菜,在6月份的30天里,据说有29部电影上市。世界杯、世博会,现在分析不出来6月底,谁会哭,谁会笑。

  四年前,《疯狂的石头》上映,一个月可能只有六七部电影上市,一个礼拜才上一部多,现在是每天都有新片在上。在这种情况下,就要精耕细作,看到底怎么炒,怎么推销。

  我们的营销分公司成立两年多,已经变换过角色。以前我们站在电影圈里,跟人家说我们的电影怎么好,现在我们跳出来,站在电影圈以外,去看别人如何看待你电影,你对别人哪方面有吸引。

  如果我们站在圈子里面,自以为大,还沾沾自喜地觉得自己是中影集团的,没有任何意义。转换角色是为了跟别人结合得更好,但是得要知道别人的需求,要知道你的电影哪块不好,人家对你哪些不如意,这是电影营销从业者应该考虑的问题。

  主持人黄斌:《建党大业》跟《建国大业》相比,营销手段跟策略会有很大不同吗?

  蒋德富:得调整,跟宣传策划部门每次开会,我都会强调,每部电影的方案不能一样。

  吴鹤沪:手法肯定不一样,因为《建国大业》是为了60周年。《建党大业》是为了90年,肯定更大。

  蒋德富:我相信票房不会低。《建党大业》8月底开机了,我们从前期开始研究这部电影的营销,绝不会在90的数字上做文章,因为这个话题太简单了。我会加入一些商业元素,让观众主动去看。

  主持人黄斌:您的境界是,不追求纯粹的市场成功,而在追求不断地超越自己。

  蒋德富:我们在营销公司成立的时候,做了很多详尽的PPT,后来我们的人怕别人拿走会抄袭,我却坚持一定要给。我们所有的PPT都可以拿给我的同行们,这样压力就转化到了我们自己人身上,要求下一个PPT跟之前的不一样。

  主持人黄斌:这样对年轻人来说,很有吸引力。

  蒋德富:前两天香港理工大学的9个学生到内地来实习,就到了中国电影网做营销。他们特别渴望了解我们的电影,我给他们上了四个半天的课,他们了解了更多的内地电影市场,他们从香港的电影市场角度看内地,也有很多新的话题。创新就要跟不同的人结合,从别人的角度里,去寻找新的思路。#p#副标题#e#  蒋德富:花钱做保护,是为了保证票房

  文隽:数码拷贝给了中小成本电影生存空间

  主持人黄斌:文隽老师,您监制的很多小成本电影,它们的营销和大片有什么不同呢?

  文隽:现在卖煤的,卖衣服的……都来投资电影,每个人都在发春秋大梦,希望自己投资的电影能卖一个亿,起码都几千万。

  最近的几个月,电影很多,《人在?途》、《异度空间》、《摇摆的婚约》、《决战刹马镇》……每个人都在想,我怎么求电影经理给我的电影多排几场。

  我查了整个广州,最开始只排了我们40场,但在三天之后,已经90多场了。

  蒋德富:《人在?途》的票房应该会更好。现在我们的其他环节可能做得比较好了,但是有一个环节,片方的保护措施做得太次了,很多小片子都来找我们帮忙。

  在一部电影上映前一个月,我们对全国22个大网站,1500个小网站,700多个大中小电视台能播电影的频道都实施监控。我们有专业的律师队伍,在最近的两年多里,我们打赢了很多官司。我花钱去做前面的保护,为的是保证发行的票房。

  前段时间《叶问2》的盗版太厉害了,DVD、网络都在盗。DVD版权卖出去才六七十万块钱,不像原来的几百万,甚至上千万。我们在分销方面,更加倾向于跟很多网站合作,不光卖给他们版权,还能让他们帮我宣传。营销应该换一个角度去做,不要使劲炒,炒的越多,盗的越多。

  主持人黄斌:直接把对手变成合作伙伴。

  蒋德富:对!要把对手转化成合作方,让他来帮你宣传,你还能授予他版权。中影投资的影片,可能市场的效果好一些,因为需要一个庞大的律师团、29个省的律师站来支持。

  主持人黄斌:一般的小片负担得起这样的成本吗?

  蒋德富:完全可以。一部影片在这方面的投入只要15万到20万,但盗版的影响可能会到几百万或上千万。

  文隽:现在有数码拷贝,拷贝的成本已经降低很多了,对中小片的生存空间来说,是很大的进步。《人在?途》有四五百个数码拷贝,如果是胶片,费用要花到几千万,我们怎么付得起。现在银幕数越来越多,拷贝数跟不上,是很吃亏的。

  电影营销不能忽略植入广告

  主持人黄斌:这两年倒有一些类型片,显露出类型的威力,《杜拉拉升职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它是按照类型来做的,最后效果非常好,蒋总能就这个案子跟我们分享一下其中奥妙吗?

  蒋德富:还是得回到内容上。如果一部电影没有技术,导演拍的不知道是什么,也不适合去议论的话,过度营销,效果也不会成功。

  主持人黄斌:什么是过度营销?

  蒋德富:把一部片子说的太好了,观众出来了就骂,我们不会这样。

  主持人黄斌:骂完不会再去看吗?

  蒋德富:只能骗第一轮的观众进电影院,骗不了第二轮。观众的口碑真的很重要,第一批观众进去以后的反映决定电影的生死。

  中影有的影片是大制作,但是片子出来之后,我们自己可能都没看明白,我们不会骗观众,说:这是一部至高无上的电影。这样反倒会有损中影集团的品牌和中影营销公司的品牌,品牌保护比某部电影更重要。

  观众要适当引导,但引导并不是在砸钱的基础上去做。《杜拉拉》目前有一些不太满意的地方,广告有点儿太硬了。我们在宣传方面,没有花太多的钱,我们在考虑怎么用别人的平台帮我们做宣传。比如,我们烧钱,要花一百万,但拒绝一百万,可能争取到500万的资源。也比如,我们不追求光是要点儿现金支持,跟很多大公司合作,我不太看重给我多少赞助,更看重它接下来能帮我们做什么。有了平台之后,做的不再是一个点,一个面,而是在全国所有行业和点位上的爆炸式的点。

  《杜拉拉》、《疯狂的赛车》、《南京!南京!》这些影片在上映之前,集团都做了策划,能否过亿的压力对我来说最大。

  主持人黄斌:您是击鼓传花里接最后一棒的那位。

  蒋德富:有时候,我也会遇到菜都没炒好的难题,但我不能向制片部门反馈,你的片子没拍好,给我们制片的压力太大了。我会自我消化,把责任留在自己身上,首先不能过度营销,让大家反感,也不能宣传不到位。

  有时候在全国看片会上,我会亲自讲解PPT,或者对这部影片的理解。但从包装角度来讲,真的不能夸张,还需慎重。

  主持人黄斌:现在电影回收的渠道多种多样,除了票房、DVD版权,音像售卖之外,植入式广告非常重要。据说,广告现在有2.0版本的,也有3.0版本,但一般会给大家哪一个版本呢?

  蒋德富:有些植入,可能一部片子就能拿到几百万,但是对电影的伤害可能太大了,我们有很多钱就拒绝了。我们正在研发中国第一套的“广告电影剧本的广告植入平衡系统”。

  主持人黄斌:中影其实是高科技公司,即有广告版的高科技,又有评估系统。

  蒋德富:中影的营销平台有宣传策划部,有市场、大型活动、版权保护、商务、中国电影网、中影音像出版社、还有影视上杂志……制片、发行、放映三条腿,折一个桌子就得倒,现在要把这个平台支成多个点的,哪怕伤一条腿,也不会影响整体局面。一部电影,集团批给我的宣传费也是有限的,但我能够通过每一条腿,向我输送血液,完成策划。

  很多电影的植入广告都太生硬,产品就往那一摆,不管镜头怎么调整,商标就一直对着镜头,让观众难以接受。我们这套系统注重在剧本确定之后,会给一场戏里,有几个广告,可以植入,提供参考。

  比如,要拍客厅,里边的冰箱、彩电可能都是植入广告,如果之前分析了剧本,就能让观众觉得自然。不能为了挣点儿钱,就把电影弄得一塌糊涂,让观众出来骂。不能为了植入而伤害电影,是我们电影从业人员的一个职业道德问题。

  主持人黄斌:文隽老师,您所了解香港电影,在做植入广告的时候,是怎么衡量的呢?

  文隽:在香港,地方小,只是针对香港怎么回收厂家的投入呢?所以,我们的植入广告并不多。

  1999年,我在上海弄了两个电视剧。其中一个叫《难得有情人》,是舒淇、姜文、吴大维演的,当时就有植入广告。我写剧本的过程中,就叫制片部门的人尽量找实景,在主人公的办公室里,总能拍到窗外的柯达。舒淇在电视剧里做的兼职,是柯达店里洗印底片的女工。最后,柯达给了我们几百万。第二个叫《情牵日月星》,吴倩莲、杨恭如演的,上海的黄金品牌找到我们,希望能够在剧情里用到他们的黄金品牌,后来也给了几百万。

  我不看重用植入广告,但我们做制片人,不能说不要植入广告,抗拒植入广告,而是怎么好好利用它。大前提是不能影响创作,导演的心态是这样的,反正他要拍片,顺便有赞助,只要广告不生硬,是完全可以接受的。#p#副标题#e#  蒋德富:延长电影营销的周期 关联产业空间大

  主持人一般来说,一部电影的营销计划,周期大概会有多长?

  蒋德富:我们的电影圈现在发展很迅速,但跟电影发达国家比起来,我们的后产品落后很多,产业收入完全依赖票房。我开玩笑,如果我退休,还在中影集团做营销,一定要让我做的电影票房以外的收入超过票房收入。

  主持人黄斌:票房能在整体电影收益中的比例大概是多少?

  蒋德富:能占到80%多!以中影的影片为例,一部影片的营销时间应该在这个一年之内就完成了,但在美国呢,一般是一年半,包括影院、付费电视、付费点播、网络下载等,是非常有节奏的。

  但我们还比较矜持,节奏也没法控制。好多片商觉得网络和盗版管不了,地方电视管不了,版权赶紧卖吧,卖完得了,能挣点是点,其实把资源都浪费了。

  主持人黄斌:像《赤壁》这样的电影,一般营销周期多久?

  蒋德富:我们到现在还在做《赤壁》。我们调整了以前的模式,不在乎第一次卖给电视台和网络是多少钱,把授权时间缩短,还增加了轮次,这样收入就会增值。有的片商说,多给十万,但要签十年或二十年,但如果只要八万,但能做三轮,收入就会更高。

  我坚信中国的版权市场越来越好,我呼吁所有的片方,把权利留住,把节目库保存好,这是我们的金饭碗。

  现在影院发展得很快,一旦影院盖到一定程度,就会出现竞争,票价就会松动。接下来的高发期是影院之外的关联产业,音像、家庭网络院线等。现在我正在组建中影的家庭网络院线,它的收入以后比票房还要高。这些东西要提前做,等到人家全做的时候,就追不上了,任何一个公司都要有战略准备。

  关联收入,法国一比七,韩国一比五,中国就算一比三。电影票房今年一百万,每年递增40%多,当我们的票房在三五年内达到三百亿,关联产业能做到九百亿,空间大不大?但等到三、五年之后再做,就晚了,今天应该是布局的时候。

  贺岁档提前曝光 大片应调整档期

  主持人黄斌:韩总去年说今年要达到一百个亿的票房收入,上半年已经40个亿了,好戏还在后头,每年竞争最激烈的贺岁档,在座几位手上都有重要的影片要推出。几位怎么看今年的贺岁档,比往年更激烈吗?

  吴鹤沪:一般来说,上半年的票房会占全年的40%,今年有《阿凡达》,可能比例会高一点,可以算成45%,下半年就是55%,可能票房会有110亿到120亿,贺岁档的贡献功不可没。但值得我们关注的是,去年的贺岁档,片子扎堆,但没几个能记得住的电影。

  主持人黄斌:我们的贺岁档

  文隽:国产大片现在已经在改变了,以前投入都很大,现在就不完全是大制作了。就拿《三枪》来说,我们不要相信张伟平说花了几千万,无论如何都算不出来。但不要紧,因为张艺谋本身就是品牌,他的营销手段是故意不让你看到的,这样才会好奇,才会有兴趣去关注。

  香港的贺岁档跟内地贺岁档有些区别。内地的贺岁档从11月份就开始了,直到情人节才结束,三个月的贺岁档,“岁”是不是太长了。香港是春节的档期才叫贺岁档。

  主持人黄斌:蒋总,您觉得今年的档期,会有怎样的风云变幻?

  蒋德富:我们一直都在分析近年来贺岁档各个电影的成绩,不管是因为没把握好市场定位,还是因为片子本身的质量,都有过失误,

  我同意大家在新年的时候,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档期内,把好的片子拿出来,但关键是中国的影院能不能承受得了这么多影片进来。

  美国12个厅以上的影院占到了它们所有影院的32%,中国一般才6个厅、4个厅,所以这么多片子来了,没有厅去容纳。

  贺岁档有五部大的电影要上,一般的电影院就六个厅,如果12月18号到24号之间,一天上一个,同一天挤两个,就会比较危险。

  我听到过投资人和导演说,“我不怕,我就得上”,但我经常跟大家讨论,对产品有信心没错,觉得可以在市场有你的固定观众,也没问题,但要考虑中国影院的实际情况,厅就那么几个,除了贺岁档上的影片之外,还有上一个月还在延续的电影。你的厅在哪儿?所以,得现实一些。中影集团比较理智,贺岁档我们有《新少林寺》,但不会安排到12月18号到24号之间上映。

  主持人黄斌:做电影有点儿像大决战,一定要知己知彼,不但要了解自己,还要了解别人,才知道这个仗怎么打。蒋总有没有发明谍战系统,或者了解所有信息的高科技产品?

  蒋德富:信息沟通肯定有,中影集团大片比较多,韩董事长跟大明星和大导演们也经常沟通,他们在安排档期上,也经常也会到中影跟大家商量,尽量别撞到一起,这样我们得到的信息肯定是多的。

  有些片子无所畏惧,很有志气,但这样硬来的事儿最好别干,会两败俱伤。我们很辛苦地去拍一部电影,要跟观众见面,这个是第一位的,挣多少钱,是第二位的,大片档期就得合理调整,有序竞争。

  主持人黄斌:最后,我想请三位嘉宾,每个人用一句简短的话来为我们展望一下中国电影的营销和未来。

  蒋德富:中国电影的营销充满机会和希望,有极大的发展空间。在未来的五到十年,它一定是所有的电影人都关注的产业环节。

  吴鹤沪:电影营销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让不看电影的人,能够看电影,让看电影的人能够养成一种习惯,让有看电影习惯的人能够看到更多更好的电影,我们将继续为此努力。

  文隽:最重要的还是厨房,把每一道菜做好吃了。我鼓励所有的电影人把菜做好,才能让服务也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