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拉昇職記》:最大的植入廣告是新北京

  觀眾如果不好事,也不會來看電影,既然花錢來消費電影,數一數廣告也是順其自然的消遣樂子,《杜拉拉昇職記》裏的廣告確實不少,有人數出20多個,雖然不確定每一個LOGO是否都是合作伙伴,但是徐靜蕾導演的《杜拉拉昇職記》是實打實的植入廣告大片。如今早就是勝者通吃、強強聯合的商業社會,電影中她供職的是國際500強的DB,植入廣告的多少不僅説明劇組人脈、財源,更決定着電影的真實感。《杜拉拉昇職記》植入廣告有三個層面,那就是白領使用的具體品牌、新生活方式和新北京。

  “植入廣告越多越好,這多有面子啊!”對於非議多多的植入廣告,徐靜蕾並沒有躲躲閃閃,佯裝憤怒,而是用直面的方式回答質疑。作為一部現代都市時尚愛情電影,該不該有廣告植入並不是需要討論的問題,關鍵在於應該如何植入,怎麼植入地更容易讓人接受。為此,中影集團與DMG集團展開合作,後者是在廣告行業內是一家相當有實力的獨立廣告傳播機構,為《杜拉拉昇職記》挑選了諸多與時尚白領契合度非常高的產品,比如暖胃的茶、跑車和信用卡、大牌服飾及海外旅遊等等。觀眾生活的世界,早就是LOGO遍佈視野,只要符合劇情一切都OK,今年奧斯卡最佳紀錄短片就是《LOGO的世界》。徐靜蕾的大方坦率的承認不過是再次確證這一事實,否則電影只有通過電腦特技才能抹去無處不在的品牌。

  《杜拉拉昇職記》更現代性的意義,在於植入的並非廣告,而是一種生活方式,億萬白領女性通過這部電影,瞭解的並不是品牌本身,而是為什麼用這個品牌,怎麼用更美,更有範兒。在消費文化席捲全球的浪潮中,使用合適的品牌對現代人有着難以言説的愉悦,對自身的肯定在對時尚的體驗中完成,這個對於廣告客户來説是更開心的事兒,上升到品牌的核心價值是所有大牌必須要追逐。白領女性的血拼,最終的旨歸都是她們對自我的發現。流行體系的建立,定然是以服飾等生活方式的享受為前提的,杜拉拉的出身、奮鬥及其對品牌的選擇,對於當下中國是有着最廣泛基礎的。《杜拉拉昇職記》的廣告羣,形成對白領們消費主義的具體詮釋,引導億萬觀眾通過不同媒介獲得並形成認同框架和秩序感,誘導消費者追求商品的某種符號價值和象徵意義。《杜拉拉昇職記》把徐靜蕾、黃立行、莫文蔚、吳佩慈、李艾等大牌藝人代言、使用和目光所及的商品與現實生活中既定身份、地位、經歷、品味、學識等等相聯繫、相融合,從而創造了商品的符號價值和象徵意義,共同架構了白領的生活方式。《杜拉拉昇職記》和《慾望都市》、《穿PRADA的女魔頭》等影視劇一起,提供了消費主義時代的高端生活的樣本,通過這些切片觀眾能夠輕易做到管中窺豹,嚮往這一生活方式併產生積極向上的工作動力。

  其實本片最大的一個植入廣告,不是益達口香糖,不是聯想電腦,也不是馬自達汽車,而是新北京形象。那些摩天大樓,那些車水馬龍,那些時尚座標。流光溢彩的北京,這一次再與擅長捕捉都市動感節奏的張一白合作,達到的效果可以説不亞於專門定做的城市宣傳廣告,觀眾透過繽紛的時裝、絢麗的廣告、鮮明特色的新建築物,看到其背後隱藏的神秘的城市文化氛圍,這是對“北京是我城”最佳的認證和宣告。巴黎、倫敦、紐約、莫斯科、東京、香港、羅馬和上海等都市印象,過去通過文學和新聞,如今更多是電影來刷新觀眾的記憶,尤其是香港,香港在國際上以及中國內地的現代形象和文化特色,相信絕大多數人都是通過數以千計的現實題材電影所獲取信息,影迷遍佈全球各地,旺角、中環、銅鑼灣和重慶大廈等已然獲得神話般、現象級的電影朝聖地。

  從《開往春天的地鐵》、《獨自等待》到《杜拉拉昇職記》,北京對於城中人、外省人和外國人都是一次次的新感覺,光影是最直接有效的藝術手段,希望越來越多的電影將鏡頭對準中國城市。歷史上的北京,與長安、洛陽、汴梁、金陵等都城構成了三千年帝國文明,而《杜拉拉昇職記》結合當代社會貫穿於商業、政治、經濟和文學藝術中的各種消費—權力運作活動,讓觀眾看到了由各種符號所構成的城市文明系統演變成為具有現代神話的可能性,杜拉拉不過是個小女子,但新北京正是通過千萬杜拉拉而構成。